ArtAlpha观察| 2020过去一半，接下来艺术市场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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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面对屏幕主持拍卖，图源：苏富比

2020年已经艰难走过一半，上半年因疫情造成的全球阻断，正在深入影响人们的生产生活。
上半年最后一天苏富比首开线上全球连线直播大拍，引发艺术业界关注。苏富比在艰难时刻所寻求的突破也许是业内的一个积极信号，但同时，一个因疫情去社交化的“现场”以及最有影响力的艺术家村上隆濒临破产也让人们忧心忡忡。
后疫情时代将有什么样的一些变化，我们如何来适应新的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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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线上之举，将人们的生活提炼得更为“纯粹”？

2013-2019年的在线艺术和古董市场© Arts Economics (2020) 

过去几年，艺术品交易线上化是一个发展趋势。尽管网上销售在艺术品市场中仍只占很小的一部分，根据巴塞尔艺术博览会/瑞银集团的报告，在2019年，网上销售占全球总销售额640亿美元的9%。

延伸阅读：全球艺术品销售额同比下降5%，女性在艺术市场中的重要性增强，2020环球艺术市场报告出炉

在过去的十年里，佳士得的现场拍卖价格一直在下降，而在线拍卖价格却在上升。2019年佳士得的在线艺术品的总销售额比2018年增长了11%，全球客户中有64%在网上购买或竞价，而网上销售吸引着最多的新买家，约占比41%。

上半年突如其来的疫情刺激了在线化发展的进程，过去的有条不紊变得急促且突飞猛进。

截至今年4月初，苏富比的在线专场拍卖总收入约为3600万美元，是2019年同期的两倍多。而6月30日的创新式全球连线直播拍卖更是刷新了今年的最高拍卖单价。

弗朗西斯・培根《启发自艾斯奇勒斯〈奥瑞斯提亚〉之三联作》以8,460万美元成交，图源：苏富比

延伸阅读：疫情后首次大拍，第一次全球连线直播，刷新今年最高拍卖记录

同样，艺术博览会被迫走向在线化，画廊们也不得不面临这个问题。尽管博览会和大型画廊在这方面早有准备，但是当线下停滞时，他们不得不重新调整战略，甚至裁员。

线上想要无差别接替线下，依然需要时日。

疫情下街道空旷的纽约，图源：《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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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发展的在线化，也有相当的问题。

不管是在线拍卖，还是在线展览以及直播等等，都似乎只考虑到交易或者展览本身，在线化的产品对于人的更多元化需求考虑的较少。

过去拍卖和博览会现场，是艺术爱好者以及业内人士的一个习惯。这种参观和到场，对于不少人来说并不是单纯的交易，而是一种社交或者说生活方式。比如画商可以通过这样一个场合认识新的买家、与许久未见面的同行进行信息交流、因为艺术到访一个美丽的城市；艺术爱好者可以看到平常连博物馆展览都少见的珍贵艺术品……

巴塞尔博览会现场，图源：巴塞尔

苏富比拍卖现场，图源：苏富比

而激动人心的拍卖现场，也极大的满足了人们吃瓜的心态，挤满现场的观众刺激了买家的出价成就感……

这些各种各样因为人的聚集产生的丰富性和不确定性是单纯的线上拍卖与展览如今无法达到的。在线产品让这一切变得过于纯粹，甚至有些枯燥。

有人已经开始怀念线上1.0时代，比如ArtJeff拍卖直播,基于微信群的互动能够让观众即时交流，也可以增加新的朋友，似乎比大费周折的新产品更人性化。

线上产品在人与人互动这个方面不断探索和完善是一个将来在线化发展的很大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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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化浪潮消退，在地艺术发展

全球化在过去这些年是一个主要话题，而按照这个趋势的发展来做事情总是对的，比如大画廊全球开分店，艺博会全球布局……但是因为疫情的阻断，这样的浪潮也无形中受到极大冲击（当然在疫情前这样的趋势已经显现出疲态）。画廊和美术馆，包括拍卖行，在作品的选择上，可能会受到交通运输的停摆而改变先前的策略，包括买家的选择上都会因此改变。

厉为阁创始人多明尼克·李维先前在一场在线深度对谈中提醒大家，今年大家应该要好好关注在地艺术发展。

“这会是一个好时期，让大家停下奔跑的心绪，回头好好关注自己所居住城市的在地艺术，经营自己与自己所居住城市的关系，画廊的角色，在这个时期，非常重要，大家不要因为近庙欺神的心理而妄自菲薄。”

延伸阅读：厉为阁创始人在疫情期间的深度对谈

松美术馆展览开幕现场，图源:松美术馆

上上一个星期在北京松美术馆开幕的展览“2020”，就是邀请北京当地画廊选择艺术家参展，显示了这个趋势的一个样本。

延伸阅读：深耕在地艺术，松美术馆疫情后重启，呈现20家画廊与20位艺术家的“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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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画廊和拍卖行竞争二级市场

从左至右：佩斯画廊主人Arne Glimcher, Acquavella画廊主人Bill Acquavella, 高古轩主人Larry Gagosian,和佩斯画廊主人Marc Glimcher 图源 ©Axel Depuex

过去，当谈到艺术品交易的巨头时，人们会想到佳士得和苏富比这样的拍卖行，而这个格局似乎在被打破。

今年初（2月20），在佩斯画廊的马克·格里姆彻(Marc Glimcher)牵头下，全球三大顶级画廊佩斯（Pace）、高古轩（Gagosian）和阿奎维拉(Acquavella )击败了一线拍卖行，拿到出售去年12月去世的著名收藏家和金融家唐纳德·马龙(Donald B. Marron)的藏品的权力。 

这个消息一出，震惊业界，三家画廊在这一巨额藏品竞争中的胜利可谓为市场开了先河，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在以往类似艺术藏品的遗产处理中，委托人基本都是交给拍卖行来进行拍卖，以期待在市场中卖出最高的价值。

而超级画廊在不断的发展中，也累积了相当的客户资源，而类似马龙这样的收藏也许都是超级画廊在数年内协助其建立，所以在经营这些藏品上，超级画廊们可以说更加得心应手，私洽也提供了更灵活的交易场景。

延伸阅读：击败拍卖行，三大画廊巨头获得唐纳德·马龙价值4.5亿美元藏品出售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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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将不再只是独家代理

按照传统的思维，当一家大型画廊来接手一位艺术家时，这位艺术家的前经纪人——那些建立了艺术家市场地位的人将会被抛弃。

但这种情况可能正在改变。艺术家们在保持与不同规模画廊的关系的同时，越来越多地向上、向下或横向移动。

亨利·泰勒(Henry Taylor)

今年早些时候，亨利·泰勒(Henry Taylor)开始与豪瑟沃斯画廊(Hauser & Wirth)合作，但同时他与布鲁姆&坡(Blum & Poe)保持着长期的合作关系。妮可·艾森曼(Nicole Eisenman)加入豪瑟沃斯时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她还保留了与另外两家画廊的合作关系。另一个例子是，仍以佩斯为代理机构的亚当.彭德尔顿(Adam Pendleton)在今年春天与大卫.科尔丹斯基画廊(David Kordansky)签署了一份协议，进一步扩大了自己的影响力。

包括中国艺术家曾梵志，在合作关系上，也同时选择了高古轩、豪瑟沃斯，以及长期代理他的香格纳画廊。

虽然超级画廊在全球布局，但是不同类型的画廊在资源的覆盖上和运作方式上依旧不同，这样的趋势，对于艺术家影响力的扩展以及职业生涯的协助将更为有趣和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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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取代竞争

不管从以上所述，还是从近期一些事态的发展，都能看到艺术界史无前例的团结精神。而这样的合作共赢在这些年已经显现，只不过危机让人们更加意识到人类是一个整体。

今年3月，卓纳画廊提供自己的在线销售平台给12家年轻的纽约画廊，一起共度过这波新冠疫情难关，展现了超级画廊的担当。而随后，为了帮助那些深入合作的画廊们实现销售，苏富比线上画廊网络（Sotheby's Gallery Network）上线。

第一批入驻苏富比画廊页的8家画廊

在国内，像上面提到的松美术馆，在艰难时刻，协助画廊进行拓展。拍卖行巨头，嘉德拍卖也宣布了历史性的与佳士得拍卖合作。

包括音乐界的One World盛筵，都在同一时刻，展现了人类面对灾难团结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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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环保，更加绿色

疫情让人类活动减少，大自然得到了极大的修复，很多难得一见的动物开始出现。人类也因此更加意识到环保的重要性。

豪瑟沃斯从去年起就拓展了VR的业务，启动了“艺研室ArtLab”，目的是减少画廊全球办展所留下的碳排放足迹，去年在迈阿密巴塞尔因为使用这个技术节省了50%运输费用，这一项目无疑在疫情期间获得了更大的意义。

延伸阅读：全球连线，疫情下画廊生存调查（二）：艺术与大自然的结合会越来越重要

艺研室项目，作品：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母亲》（Maman），1999，©伊斯顿基金会/ VAGA，纽约艺术家版权协会（ARS），图片：伊斯顿基金会、豪瑟沃斯

佳士得和苏富比拍卖行在疫情后，也再未使用印刷图录，而是通过线上内容以及和线上媒体合作更有活力的讲故事，更环保的方式增加作品价值。2019年，佳士得各种内容频道的访问者增长了32%，访问佳士得网站并观看内容(故事、视频等)的人比访问该网站而不逗留的人参与拍卖的可能性高出约30%。

ROKBOX可持续装运箱里的艺术品在美术馆展览.PHOTO: GORDON BURNISTON.

世界各地的艺术品运输也留下深深的碳足迹。安德鲁·斯特拉蒙托夫(Andrew Stramentov)在为高古轩画廊(Gagosian gallery)和苏富比(Sotheby’s)等公司工作时，用“大量浪费”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东西。他和维里提·布朗(Verity Brown)于是开始着手创造一种可持续的运输产品，

去年推出的ROKBOX板条箱由轻质可回收材制成，单个容器可使用数百次。斯特拉蒙托夫说:“我们正在努力使艺术世界变得更环保、更便宜、更容易。”

ROKBOX并不是唯一有这种想法的公司。最近，独立艺术博览会(Independent art fair)和仓储物流公司Crozier推出了一项集体运输安排，将艺术品集合起来运输，而不是让画廊单独运输。

艺术家在材料的选择上也将如此。环保可再生的材料也是艺术家创作时更加看重的。

今年早些时候在伦敦蛇形画廊艺术总监汉斯·乌尔里希·奥布里斯特断言:“生态将是我们所做的一切的核心。”

延伸阅读：在疫情的阴霾下，艺术家用诗歌和绘画带给人们爱与希望

Going Green:卡拉.沃克 Kara Walker, Fons Americanus,这件展示在泰特美术馆漩涡大厅的巨型作品，选用了由可生物降解的软木塞,软木,等可回收材料组成。2019.PHOTO: BEN FISHER.

包括画廊们，将晚宴变为素食来支持环保，豪瑟沃斯甚至取消博览会期间的晚餐，省下来的资金用于支持保护热带雨林的基金。而艺术家的画册也较之以前减少了80%以上，更多的是电子内容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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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少数族裔作品高观注度持续，内地画廊开始将关注投向更成熟的艺术家

黑人平等运动席卷全球，让近几年备受关注的非洲、少数族裔艺术家作品更加受到关注。画廊们和美术馆不仅参与声援这场运动，市场人士也在密切关注这类作品，刚刚结束的苏富比全球连线拍卖就显示了这样的结果。

延伸阅读：

加利福尼亚州奥克兰的一幅关于乔治·弗洛伊德的壁画，CHRIS TUITE/IMAGESPACE/SHUTTERSTOCK

而国内的画廊，在过去抢夺艺术家资源上更多的是年轻艺术家。这两年画廊们也将目光投向更成熟的艺术家，这些艺术家不仅在创作生涯上孜孜不倦，而有别于年轻艺术家的，创作风格更加成熟稳健，也有一定的市场基础。

蜂巢艺术中心近期的展览《浮生：段建伟》受到业内极大关注，此展览也被评为画廊周北京最佳展览。

那些持之以恒，在创作上独立又有见解，人生社会阅历丰富，更懂得与人协作的艺术家和其作品，终将闪亮在人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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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和艺术更多的接轨，潮流艺术继续发声

KAWS最新AR作品《EXPANDED HOLIDAY》© Kaws, Acute Art

今年早些时候，潮流艺术的先锋代表KAWS与英国Acute Art艺术工作室联合推出了崭新的艺术形式的作品——《EXPANDED HOLIDAY》，KAWS创作的增强现实(AR) 作品通过Acute Art应用程序app呈现，创造了全新的用户与艺术共处方式。

而像Acute Art 这样的技术团队一直致力为艺术家提供科技技术支持，为艺术创作和科技的发展都提供了更大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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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ute Art与安尼施.卡普尔合作的作品

潮流艺术这些年因为新兴买家的崛起在艺术市场中越来越受到重视，去年KAWS在苏富比创造了新的记录，拍卖行们也越来越重视这个版块，包括内地拍卖行。

Daniel Arsham与他的宠物小精灵是今年抢手的限量品

而限量品，以其低价和便于验真等特点更加适合如今的在线化趋势。

延伸阅读：北京保利首开网拍，带来Kaws、Arsham硬核潮玩

如果您对艺术市场接下来怎么走有更多的见解，欢迎文末留言一起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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